坏种与异教徒

2023-08-06 17:18:17来源:哔哩哔哩

在老福特被限流了,来B站发一下


(资料图)

幼稚文笔垃圾群像文,多cp友情向,植入《黑塔鬼》相关设定,但结局HE。国设但内容混乱离奇与历史基本无关~

私设:I/SIS意识体(有名kongbu组织,可百度)—艾哈迈de·法迪勒,一个9岁的天生坏种。

其实我就是想就是搞一篇全员团结一致打击kongbu组织的无脑爽文,所以现实矛盾可以先忽略~

“你们能彻底杀死他吗?”

01.

“想不想玩一场真实的游戏?地点位于摩苏尔努里清真寺东北方向七百米处的白色公馆内。”

费里西安诺收到一封神秘的邀请函,落款处印有一面黑色旗帜。这是来自IS/IS的最终挑衅,他原本还有些迟疑,可望见附在邀请函背后的两张照片时,他果断选择向上司告假,收拾行李准备赴约。照片中,两名意大利记者被斩杀,刽子手手起刀落,鲜血喷溅,触目惊心。

约莫六个小时,费里西安诺顺利进入摩苏尔城,在随行军队的掩护下抵达邀请函中提到的白色公馆门前。他正准备敲门,一队人向他招手,把他引到不远处的古城墙旁边。美/国、俄/罗/斯、法/国、英/国、加/拿/大、德/国、西/班/牙、中/国、日/本,原来受邀请的不止他一个,当然还包括他的哥哥,南/意/大/利。一股莫名的诡异感袭来,费里西安诺重新观察到访的人,发现竟与四年前他们接触的一款恐怖游戏中的角色名单吻合,而那所白色公馆,也是刻意仿照游戏中的洋管建造的。游戏名为《黑塔鬼》,他们至今仍未找到破解办法。IS/IS将会面地点选在此处,是恶趣味还是别有用心,他也想不清楚。

“事已至此,我想我们也没有回退的余地了。”亚瑟掏出手机,一条赫然出现的短信写道,你们也不希望我寄更多的照片来,“如果我们不参与游戏,只会让更多人死于非命。”

“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。”阿尔弗雷德联想起前几日在报道中看到的叙/利/亚自由/军,“IS/IS的人为何选中我们,要论直接冲突,叙/利/亚、伊/拉/克与他们交锋的次数更多。绝不可能仅仅因为一款游戏,那太荒唐了。”

“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中东那么简单。”伊万仍在认真翻阅组织前任头目扎卡维的资料,“虽然大/马/士/革政府厅的谈判让我有些恼火,但是阿尔弗雷德,我不得不承认在IS/IS面前,我们拥有共同利益。巴格达迪理想的哈/里/发王国可是世界范围的,不然王耀和本田菊怎会卷入其中。”

“他们想把东亚/国家当作新的筹码,从他们杀害我的人民时我就察觉到了。当初弗朗西斯遭难,我本想出兵,因担心太过莽撞才选择收手……他们真是一丝情面都不留。”王耀头发上多出一条白绳,他还未来得及向受害者默哀。

“先不多说了。”路德维希一点一点回忆起《黑塔鬼》的整个过程,“目前最该关心的,是如何度过这场危机。他们用人民做赌注逼我们入局,最终目的是把我们除掉,就像游戏中一样,我们与Tommy签订了契约后无法生无法逃离,落入无限循环的陷阱。”

“我认同你的看法,路易,但是……”弗朗西斯环顾四周,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公馆上。这座精致的公馆与破败不堪、黑旗遍地的摩苏尔格格不入。巴格达迪极度崇拜伊si/兰教法,即便真心与他们作对,也不会容许这种违背教义的建筑出现,所以他早就怀疑IS/IS成员不是这场游戏的幕后主导者,但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,“那些眼中只有屠杀的恐怖分子不可能有这么高明的策划,兴许他们也在服从某个人的命令。”

“好啦。眼下当务之急,是尽快进入公馆,讨论太久或许会对我们不利。”基尔伯特说完便朝走向公馆,其余人考虑到不能继续拖延下去,都准备动身。唯有费里西安诺愣了愣神,止步不前,最后被罗马诺拉扯着带走。

02.

房屋客厅的正中央镶嵌着一张显示屏,里面循环播放着IS/IS成员虐杀约/旦飞行员的录像,所有人都紧握拳头。尽管这则视频他们已经在网站上观看过不下两次,如今直观地呈现在他们面前,依旧叫他们胆寒。

“放肆!”罗马诺掏出手枪对准屏幕射击,子弹打中画面里施暴者的眼睛,显示器瞬间黑屏,不出两秒又隐隐约约闪过一个孩童的身影,伴随着微弱的笑声。待到声音中止,客厅右侧的门突然打开,怪物缓缓挪动身体,它体形与游戏中的Tommy十分想象,但身上裹着黑色的布袍,手握一把刀片弯成新月形的镰刀,黑洞般的双眼被紧紧绷住,恶狠狠的,仿佛随时能将人吞噬。费里西安诺心头一紧,这跟《黑塔鬼》的情景并非完全一样,IS/IS的人远比他想象中要狡猾,难道弗朗西斯的猜测是真的?怪物逐步逼近,罗马诺本能地把费里西安诺护在身后,再次举起枪瞄准怪物的颈部,可子弹非旦没有减弱怪物的速度,反而变成石子反弹回来。费里西安诺见状赶忙把罗马诺拉到右侧,无论如何,他不愿看到哥哥再为自己受伤。安东尼奥也冲上前,给兄弟两人打掩护。镰刀即将举起,安东尼奥闭上双眼,扯下挂在腰间的十字架,下意识地举到胸前。怪物身上燃起火焰,不久被焚烧殆尽,连具躯壳也没有留下。

“看样子暂时平静了。”安东尼奥吹去十字架上的灰尘,“不过他们一定还有下一次进攻,我们只过了第一关。”

“十字架效果不错,东尼尔。”基尔伯特端详着上面雕刻的图案,“是个老物件吧。”

“五百多年前的古董了,伊莎贝拉女王结婚时的赠礼。至于为什么能吓走它,恐怕与信仰有关,你们猜那东西是什么教派。”

“恭喜你们。”

破碎的屏幕亮起,出现一位身穿白色阿拉伯长袍的男孩,五官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屏幕上,男孩礼貌地做起自我介绍,“我叫艾哈迈德·法迪勒,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伊si/兰国或者IS/IS,当然这不重点。我出生于伊/拉/克北部城市拉/马/迪,外表年龄九岁,由最敬爱的哈/里/发扎卡维抚养长大并荣幸获得他曾经的名字。我生来痴迷于杀戮游戏,尤其喜爱消灭不听话异/教/徒,四年前你们对《黑塔鬼》的执着勾起了我十足的兴趣,要不要来体验现实版?或者欣赏完我建造的房子就下地狱也好。”

“这家伙……”屏幕关闭,弗朗西斯表情沉重,“我的推测没有错,那个报道中游荡在亚述古城墙外的孩子就是IS/IS的意识体,他年纪虽小但掌控力惊人。更可怕的是,他缺乏同理心。”

“他接下来准备怎样做……弗朗吉小心!”亚瑟话音未落,与方才一模一样的怪物就从地面钻出,镰刀头直指弗朗西斯的肩膀。它的法力增强不少,安东尼奥的十字架已被震裂,它却毫发无损,想必伊莎贝拉女王也尽力了。亚瑟抓住弗朗西斯的衣袖,可惜于事无补,怪物刀柄一挥,一切陷入黑暗之中。

03.

费里西安诺清醒过来时,倒在二楼的一间卧房中,床头柜上的钟表归位,时间从六十分钟开始倒计时。他慌忙起身巡视,口中还喊着罗马诺、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的名字,但四周安静地叫人发毛。走廊里空荡荡的,找不出一点人气。费里西安诺靠在大理石柱前,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。他上一秒的记忆停留在怪物挥舞镰刀的时刻,只觉两眼一黑,他们众人便失散了。卧房内的电视机里,IS/IS再次一脸嘲讽地凝视他。

“你的同伴和我签订了新的契约,为了生存,他们愿意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冒险。”

“不可能!这一定是你的阴谋!”费里西安诺不可思议地晃动电视机,“这不是最开始我进入的那栋公馆,快回答我,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
“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,但别忘了你是《黑塔鬼》的主角,也是我最想利用的对象,你所谓的同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
“你!”画面消失了,费里西安诺耳边又传来诡异的声响。

——

“该死的!”罗马诺挥动手臂,有一阵刺痛感,他方才在那场混乱中受了伤,腰部不停冒血。安东尼奥脱下背心扯成布条系在罗马诺腰间。罗马诺的痛苦逐渐消失,但内心的急躁却愈演愈烈。费里西安诺不在身边,这是比他受伤更严重的问题,他也不顾潜在危险,推开安东尼奥冲出仓库。安东尼奥虽不忍心看到罗马诺因为亲弟弟而焦虑,但同样不希望对方因此牺牲性命。他拉住罗马诺的脚踝,迫使对方倒在自己怀中。罗马诺开始挣扎,他埋怨安东尼奥像两百多年前一样拦住他不让他去找费里西安诺。安东尼奥则轻轻环住他的腰,告诉他此刻与曾经并不能相提并论。

“我知道你一直念着两/西/西/里王国时期的事……但现在不许这样任性,IS/IS的战斗力不亚于普通国家,把你活生生地推出去太残忍。你记得游戏里有句台词吗,‘能染红你衣服的只能是番茄’,说的有些夸张但我奉为圭臬……如今看你淌着血,我承认我害怕了。”

“我何尝不理解你的心,只是费里他……”罗马诺有气无力地靠在安东尼奥胸口,抚摸着十字架上断裂的花纹。

“费里的生存能力比你想象中要强。放心吧,我相信他会主动出现在你身边的。”

木门被劈开的声音打破了寂静。怪物立在门框边,整个身躯又强壮了许多。安东尼奥故意将他引到自己面前,催促罗马诺尽快逃走。

“不自量力的家伙。我逃走留你在这里逞能吗!你的十字架都要断了,还妄想独自一人灭掉它。”罗马诺从怀中拿出一颗鲜红的宝石硬生生卡进十字架的缝隙内,红光迅速闪烁着,光线直逼怪物的胸口。怪物突然僵住,四肢不断颤抖,身体组织也随之滑落,最后彻底瓦解,化成一滩水。眼见红宝石发挥作用,罗马诺如释重负,情不自禁地与安东尼奥相拥,大口喘着粗气。十字架掉在黑色的液体旁边,宝石颜色褪去大半,由鲜红变成淡粉。

“上任教皇的宝物,是我无意间带出来的,没想到能发挥作用。颜色淡去很多,下一次恐怕也支撑不住了。”

“你以为通过教义就能打败我吗?”IS/IS的话语飘荡而来,“教义只会加深我的欲望。”

“你不要故弄玄虚,有本事当面同我对峙。”

“不好意思,这应当是通关前的情节。继续期待吧,如果你们还能活到最后一关。”

“先不着急对他动气。”安东尼奥赶忙安抚罗马诺的情绪,“罗马诺,你仔细听,拐角处的房间里枪声。”

“我现在没有头绪……但按照《黑塔鬼》的剧本,那间屋子里应该是……路德维希!”

“Tommy在那里杀害了兄弟两个……不好!基尔和阿西有危险。”

04.

基尔伯特被关在化妆间的镜子里。为将镜子击碎,路德维希几乎用尽所有子弹,可纵使镜面千疮百孔,镜中的世界仍旧完好无损。路德维希端着宛如空壳的手枪疯狂扫射,微弱的扣动扳机的声音令人绝望。镜子另一侧与世隔绝,他们听不到基尔伯特的任何响动。基尔伯特尽力摆弄手势,示意路德维希离开,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无法解决的问题上。怪物的阴影在基尔伯特身后显现,越来越清晰,而路德维希的身后却空无一物。

“路易,基尔是在劝你走吧。”安东尼奥缓缓开口。

“我明白,但我不能按他说的做。他喜欢在关键时刻成全我,这也是他最让我无奈的地方。”路德维希手一松,啪嗒,枪直挺挺地掉落,“他一定会向我解释,普/鲁/士已经被废除了,所以他不怕IS/IS杀死他。他总是把死亡想的过于简单。”

“我倒有些理解你,毕竟费里也下落不明……”罗马诺重新举起十字架,宝石的颜色彻底消失变成透明,基尔伯特背后的怪物却丝毫不受影响,“看来宝石的威力不足以跨过这层屏障,”

“路易……”

弗朗西斯也走进来,见路德维希愣在原地,不免有一丝心疼。既然一个人无法承受,刚刚为什么不留自己在身边陪伴呢?

“别折磨自己。先缓一缓吧,我们会有其他办法的。”

“弗朗?”路德维希先是感到惊讶,随后又刻意保持冷静,“我不是叫你去看亚瑟吗,他状况不太稳定。我和哥哥的事情不用你担心。”

“那家伙好像把亚蒂藏了起来,他并不在储藏室里……我需要通过他独特的气味来寻找他。而且路易…别忘了我们是一个整体。我们,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。”

“这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,弗朗吉?”镜子中,怪物钳住了基尔伯特的四肢。安东尼奥充满担忧地望向弗朗西斯。

“是IS/IS的诡计……他懂得空间错位,把基尔关在镜子另一侧,还警告路易按照规则,如果他自行穿过镜子,将和基尔一起死去。”

“哈?这家伙没有怜悯心吗?这是每个人都具备的,我们是国家也不例外……弗朗吉这简直不可思议。”

“IS/IS不具备。或者说,天生坏种都不具备。”

镰刀卡住了基尔伯特的脖子,路德维希心一横,举起右臂穿过镜面。灼烧般的痛感袭来,路德维希咬紧牙关,坚持着不发出任何声张。弗朗西斯深知镜子有吸收人精气的威力,于是他同样伸出手臂,希望借自己的身体分担路德维希的痛苦。安东尼奥和罗马诺见状也点点头,重复了弗朗西斯的动作。四个人的存在使力量增强,路德维希恢复体力,人也悄悄清醒。

“哥哥!”他大声呼喊着,“抓住我的手!”

“阿西你!”基尔伯特被路德维希的举动惊到,他万万没想到弟弟在绝境到来时会选择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。或许是莫名的推动力,基尔伯特竟意外地挣脱怪物的束缚,冲上前按住路德维希的手腕。两个人连接在一起,强烈的冲击震碎了镜子中的房间,随着怪物的一声嘶吼,基尔伯特摔在路德维希身上,镜子也消失了。路德维希颤颤巍巍地扶起基尔伯特的脸颊,眼角处流露的兴奋与二十六年前一模一样。

——

费里西安诺未能找到怪异声音的源头,为保证安全,他暂时退回卧室锁紧门。电视照例打开,IS/IS坐在祷告的地毯上,平静地鼓掌。

“真是感人的兄弟情。”

“你又想说什么?”

“很抱歉,刚才和你开了个玩笑。你的同伴没有背叛你,但他们正在一个个死去。你亲爱的哥哥死了,还有你心心念念的路德维希和他兄弟基尔伯特。”

“你又想欺骗我吗?我不在他们的世界,他们的遭遇还不是随你怎么说。”

“信不信由你。另外,鉴于你是主角,我多给你一个选择,要么跟我走立刻获得自由,要么一直困在这座房子里,每天听到一条死讯。”

“我不信,也无所谓你的计划。”

“哈哈哈,乐意奉陪。”

05.

“阿尔弗……”阿尔弗雷德是在路过书房时听到亚瑟呼喊的。亚瑟在触摸到阿尔弗雷德皮夹克上的胸章后确认了他的身份,“帮帮我。”

“亚瑟?亚瑟,你没事吧。”

亚瑟跪倒在地,缓缓前行,听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却不敢正视。阿尔弗雷德扶起亚瑟的胳膊,这才注意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失去双目的脸。眼眶四周毫无血色,漆黑的洞口如同深渊一般。阿尔弗雷德回忆起《黑塔鬼》中的情节,不禁大惊失色。谁夺走了亚瑟的眼睛?!他停顿了几秒,迅速把亚瑟拥入怀中。

“阿尔弗,谢谢。”

“你是怕吓到别人吧……放心,我会替你挡住这份尴尬的。”

“这个地方不安全。IS/IS刚从楼梯口逃跑,我有预感,他控制的怪物很快就要出现。你走吧……反正在游戏中我也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了你,虽然你不肯接。”

“亚瑟……亚蒂,不准说些奇奇怪怪的话,我凭什么要按照既定的剧本走。”

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把亚瑟抱的更紧。镰刀划过地面的声音再度出现,阿尔弗雷德还未有所反应,后背便出现一道清晰的伤痕,可回过头却又找不到任何踪影。想必是具有隐身特质的怪物,IS/IS的手段又提升了。阿尔弗雷德一边思索,一边尝试锁定怪物的位置。他还加大了拥抱的力度,因为他不希望亚瑟受到额外的伤害。然而,他到底敌不过隐形的东西,尽管拼命躲闪,身上仍旧落满深浅不一的伤痕。算了,他叹了口气,只要亚瑟没关系就好。千钧一发之际,马修突然现身,把阿尔弗雷德和亚瑟拉到角落,同时点燃打火机,扔向眼前的那团“空气”。怪物在火焰的燃烧下现形,一点一点与真正的空气融为一体。

“阿尔弗,没事了。亚瑟他,还好吧。”

“马蒂,你是怎么判断怪物在哪里的?”

“你应该知道,很多时候,我是个透明人吧。”马修与阿尔弗雷德交换了外套,以免他的伤口过于暴露,“但透明人有个好处,我能轻松找到和我有相同特质的人。IS/IS这方面没做好功课,我很欣慰。”

“少说几句,那家伙鬼的很,当心叫他听到。”

另一边,弗朗西斯未与三人碰面,正同基尔伯特一起寻找亚瑟的下落。巡视到二楼的会客厅内,弗朗西斯发现亚瑟虚弱地躺在沙发上,手背遮住眼睛。他悬着的心暂且落地,快步跑上前打算将亚瑟唤醒。基尔伯特察觉到室内温度比较怪异,想制止弗朗西斯,无奈对方已经坐在沙发边上。亚瑟看清弗朗西斯的面孔,但并未表现欣喜或是日常嘲弄的态度,反而木木的,仿佛失去了记忆。弗朗西斯轻声喊了他的小名,他立刻露出笑容,夸张的像是刻意摆拍。

“亚蒂?”弗朗西斯对亚瑟一系列反常举动十分意外,他起初还以为是亚瑟太过劳累,直到他触摸亚瑟的身体。原本柔软的身躯僵硬得好似木头人,还散发着腐烂的霉味,“你,没关系吧。”

“弗朗吉,快松手!”

“弗朗西斯,原来你们在这里。”

阿尔弗雷德抱着亚瑟赶来,马修也紧紧跟在后面。亚瑟的世界一片黑暗,可空气中的玫瑰花香气使他确认了弗朗西斯的存在,也感受到不远处的威胁。尽管他无法正常控制自己的行为,但硬是借着生存的信念移动到弗朗西斯旁边。是绿茶的香气……弗朗西斯开始犹豫,又听到与他频率一致的亚瑟的心跳声,他立即警觉起来。

“弗朗吉,我很好啊,快带我走。”怀中的人嘴角上扬,假装表现的很兴奋。

“弗朗吉你快躲开,别让他伤到你。”亚瑟斩钉截铁地摇摇头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弗朗西斯猛的一推,“亚瑟”因后腰撞到窗台而散架,化成怪物的模样,唯有绿色的双眸还保留着。

“那是亚瑟的眼睛!”

“这次恐怕又是全新的花样。”

“或许,我可以提供一条思路。”基尔伯特想起他曾短暂地与怪物的身体有接触,“我被这种东西劫持过,它们胸部到腹部之间并没有多少组织,甚至可以说是空心的。”

“但子弹攻击不起作用,况且每次出现携带的特性都不一样。也不知道,这回如何杀死他……”弗朗西斯盯着亚瑟双眼部位的两个黑洞,陷入沉思。

“……夺回我的眼睛。”亚瑟的手指划过干涩的眼眶,“正因为拥有这首眼睛,它才能存活。IS/IS想依照游戏剧本谋害我,我们也能依照剧本找出对策。”

“我可以尝试攻击它的胸口下方。马蒂,你看看能否拿走它的镰刀,再掐住他的脖子。”

说罢,阿尔弗雷德找准时机,一脚踢中怪物相对薄弱的部位,马修则趁乱踩中怪物的手腕。弗朗西斯按住它的头部,将双眼取回。失去了偷来的重要器官,怪物六神无主,胡乱抓弄身体的各个部位,但尚未死去。恢复视力的亚瑟拿起随身携带的钢笔,对准收缩的眼眶刺去。钢笔击穿了怪物的头部,它从头顶开始分解,直至沦为烧焦的灰烬。

“别以为你们逃过几次就能活到最后。”IS/IS的话从音箱里传来,“我还能控制,你们没有找到的关键人物。”

“你是指费里吗?”基尔伯特笑了,“没那么容易的。”

——

“你失去的同伴越来越多。还不打算成为我的盟友吗?”IS/IS结束祷告,手边多了一本经书,“有许多你的子民,你同伴的子民都认可我的想法,因此这未必不是正确的选择。”

“可你让不计其数的人死在你,还有你上司手中。你难道完全不觉得心痛和愧疚吗?”这已经是费里西安诺被困在异世界的第三个小时,真假不明的消息令他疲惫不堪,但信念告诉他绝不能在这个毫无良知的坏种面前缴械投降。

“我凭什么感到愧疚?相反,作为一个天生拥有特权的神经病,我十分自豪。我倒是很好奇,你们为何会在人死亡时心痛?他们早晚要死的,我不过是帮他们提前完成目标而已。”

06.

“这次换我来吧伊万,你已经替我挡了不少灾。“

反锁的门即将被冲开,王耀看向气喘吁吁的伊万,不愿再让他消耗体力。伊万摆摆手,依然把铁管当作武器,准备投入下一轮战斗中,与他们交战的怪物善于吸收攻击所产生的能量,被袭击的次数越多,自身膨胀的速度也越快。眼见它开始顺着缝隙侵入客房内,王耀赶忙踢开暗门,劝伊万逃走,可对方始终不为所动。咔嚓!门把手被碾碎,怪物拖着比先前大三倍的身体挤入房间,能够停留的空间愈发狭窄。暗门也受到波及,因怪物体积不受控制地扩大而扭曲变形。

“你又这么执迷不悟,到底要几次才肯听劝呢?你向来如此,七十多年前、五十多年前、二十多年前,你都愿意一个人抗下所有。”

“如果我可以利用我的执迷不悟消灭更多罪不容诛的恐怖分子,我很欣慰。如果我因为对你执迷不悟,而愿意更加不遗余力地去追求你,保护你,我很满足。”伊万闭上眼,从容地等待着被怪物吞噬,“你相信这是一场游戏吗,耀君?我间接同IS/IS交过手,他疯狂到极点,必然会将你置于死地。而我,早就习惯走在生与死的交接线上了。把铁管还给我吧,我想赌一把,看我能否和IS/IS同归于尽。”

“少说这种丧气的话,万尼亚。你有你的信念,你的毅力,你的尺度,所以你总能在濒临死亡时获得新生。暗门马上就要被他挡住了,你必须尽快跑出去。”

“留下你?你以为我会同意吗?”

“什么同意不同意的。伊万你应该知道,我从来不介意多一个对手。”

“但是我介意。过来吧,我替你撑着门,你不像我,不像阿尔弗雷德,我们已经在战场上与IS/IS硬碰硬了,他不放过我们也在情理之中。可你,还有本田,你们都扮演着置身事外的角色,本就不必承受这种磨难。”

“万尼亚……”门的空隙恰好还能通过一个人,王耀侧过身,不敢回头。

伊万被怪物吞入肚中,陷进一滩泥泞里,却并没有死。他挣扎着找寻出口,在糊状的器官组织间意外感受到人的温度。他惊讶地将手臂向深处探去,摸到了皮夹克的衣领。阿尔弗雷德?这不可能。他应当和弗朗西斯亚瑟他们在一起,更何况,大/马/士/革的问题尚未解决,想必他也不肯费心思解救自己吧。阿尔弗雷德?他试探性地叫了他的名字。见未得到回应,他又轻轻地叫了一声,阿尔弗。一张脸从粘稠的物体中探出,虽说怪物的体内异常昏暗,但伊万还是勉强辨认出眼镜的位置。

“没想到我们共同成为了它的食物。”伊万边说着边用铁管击打怪物的内壁,“你刚才和亚瑟他们在一起,突然到怪物肚子里陪我,我很意外。书房和储藏室附近并不安全,你还是守在他们旁边比较保险。”

“IS/IS能召唤的怪物数量有限,马蒂可以帮忙控制局面,他说叫我放心。至于你……该死,黏糊的东西粘住了我的腿,你若是遭遇不测,我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我还想……还想跟你展开一场辩论,还想知道叙/利/亚政府军背后的资助者里有没有你的影子,我们……我们彼此间有很多场战斗,还没分胜负呢。”

“你想救我出来……结果让自己陷进去,这不明智。当然,你永远是这样不明智。记不记得……我偷偷警告过你,中/东……有更危险的东西,那家伙当时控制了莱/卡,把可怜的民众……吊死在广场上。我叫你当心,哪怕我们的上司心怀不轨……我也担心你的安全。”

“万尼亚,我们能抓住IS/IS……能杀死他吗?”

“他必须死……不管付出多大代价。”

“呼吸越来越困难了……难道这东西不存在弱点吗?”阿尔弗雷德强撑着,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。

“我能听到振动声,这东西也是依靠类似心脏的供给才能存活。”伊万顺着声音的源头,推断振动来自左上方,“阿尔弗,你到后面来,踩上我的肩膀。这里……有些滑腻……但曾经的防空洞环境和地道的环境比这好多少。我会蹲下……抓住你的腿。”

“你认真的?我差点儿怀疑你想诓我……算了,我相信你不可能开这种玩笑。扶住我,等我够到它的心,再告诉你那是怎样的触感。”

阿尔弗雷德借着伊万的身高,手指又勾住怪物的内壁拉扯几下,最终碰到了一个湿漉漉的温热物体。他把那酷似心脏的物体捏碎,刹那间,怪物体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,是人血的味道。莫非IS/IS一直用人血供养怪物?果真是人间毒瘤。丧失营养体的怪物身上浮现出一道道伤痕,如血管般延伸,将整个身躯撕裂。伊万和阿尔弗雷德紧紧靠在一起,甚至来不及清理怪物落下的痕迹。

“我想说你是个好伙伴,至少现在是这样。”

“你一定很开心,毕竟我们又能准备接下来的谈判了。”

——

王耀不知跑出去多远。墙上的挂钟重新响起,轻柔的乐曲拂过他的耳畔。是琴音,唯美的旋律与阴森的公馆格格不入。王耀停住脚步,猛然发现他所在的走廊与故事中本田菊选择的位置完全一致。门帘飘起,前方便是钢琴房,亦是那部游戏里他们噩梦的起点。王耀轻轻抚上太阳穴,耳垂产生细微的痛感,似乎预示着不祥。小菊?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转动门把手,本田菊沾满血迹的尸身从他脑海中闪过。那不是真实的,他默默安慰自己。琴声戛然而止,门自动张开,王耀摇摇头,犹豫片刻后,毅然决然冲了进去。钢琴又不受控制地弹奏着,曲子换成了古老的宗教音乐,听起来稀稀拉拉的,好似诅咒一般。一切正如王耀所料,本田菊就躺在琴房的地板上,钢琴每拨动一个按键,他就紧紧按住胸口。这恐怕是IS/IS的恶趣味,他很乐意让一个人死在同样的地方。见王耀走来,本田菊却拼命向后退,他们之间需要保持足够远的距离,否则王耀也会成为那架钢琴的猎物。

“耀君,别过来。”本田菊伸出一只手拦住王耀的步伐,“你若是和我离得太近,他会连你一起控制住。演奏完这首乐曲……钢琴……钢琴也将变成怪物的样子。难道……你想和我……和我一起去送死吗?”

“小菊,不要担心。你就凑近几步,我尽快把你拉到我身边。基尔和路德也是这样做的,万一有奇迹发生呢?伊万已经生死未卜……这样下去你也会撑不住的。”

“可是我……不希望再给你带去麻烦了……耀君。”

“你闭嘴……”王耀话未讲完,音乐结束,钢琴团在一起变成熟悉的怪物形态。本田菊的内伤尚未愈合,此刻蜷缩在怪物的镰刀下,几乎要沦为活生生的刀下之鬼。王耀打算滚到镰刀旁,但腿又被束缚住动弹不得。游戏结果将要重演吗?他有些迷茫。

“现实中的玩家不可能死去。”伊万闻讯而来,不停地抖掉身上的垃圾。阿尔弗雷德脱下了严重损坏的皮夹克,在胸前摆弄十字。

“幸好你没事。”王耀露出短暂的喜悦的表情,“你们都没事。”

“是不是不知道该怎样做了?耀君,Hero给你一个提示吧。想想它刚刚表演的乐曲,没记错的话,那是阿拉伯风格的音乐。IS/IS视万物为蝼蚁,唯独看中一个单词,那就是信仰。”

“他选择的音乐能代表他的信仰。”伊万亮出戒指上的红色徽章,试图给予更多暗示,“信仰能保护一个人,也能毁灭一个人,能使人积蓄力量,也能让人放松警惕。”

信仰。王耀回味着这个词,闭上眼,仿佛见到阿拉伯帝国的长者站在尼尼微的遗址前,面带忧伤。他点点头,模仿着长者的腔调,凭借记忆诵读伊/si/兰教的经书。怪物像是接收到了“命令”,忽然甩掉镰刀,温顺地跪下化身虔诚的信徒。它的注意力彻底被王耀的语调吸引,也忽略了本田菊的存在。伊万和阿尔弗雷德顺势给本田菊使了眼色,而恢复精神的本田菊拔出武士刀,在怪物摆出祷告动作之时刺破怪物的胸膛。深褐色的液体喷溅而出,怪物被抽的只剩下干枯的表皮。本田菊颤抖着,几乎要再度昏厥,王耀赶忙上前拖住他的腰。一层大厅的屏幕亮起,四个人冲下楼梯,与楼下的众人汇合。现在,还差费里西安诺一人。

07.

“我还在等你的选择。”镜头里,IS/IS按下按钮,传真机启动,吐出十几张印有其他人死状的照片,“他们说你跑步速度很快,游戏第一周目结束时也把生还的机会给了你。瓦尔加斯先生,你的确是个幸运儿,也是我喜欢的玩伴。我猜你不会再留念什么了,我不像《黑塔鬼》中的Tommy那么不通人情,只要你肯成为我的信徒,我将给你至高无上的待遇,并好好埋葬你的同伴。”

“你这孩子依旧谎话连篇,你想攻破我的心理防线对不对?你寄这些照片给我,是为了让我变得和游戏里一样走投无路吗?他们不可能不明不白地离我而去,即便死,也会告知我。你妒忌我们,妒忌一切和平的关系,所以你才大费周章地叫我们陪你玩耍。”费里西安诺把照片全部揉皱,撕碎,“想拿我做新的试验品?想把恐怖的种子播撒到全世界?你不会得逞的。”

“你真的很愚蠢,难怪总有人说你‘百无一用‘。”ISIS提笔在经书的封面画下一个符号,巨型怪物破墙而出,直勾勾地盯着费里西安诺,“你没那么容易离开我的地盘,就像我没那么容易死。既然你说我不会得逞,那为什么九年前我亲爱的哈里发被炸死后,有人愿意救活我?”

怪物的怒吼声愈发强烈,费里西安诺一时无法冷静。他低估了IS/IS无耻的程度。当前他孤身一人,他们也找不到他的痕迹。但他不可以就此失踪,那是对同伴的背叛,也是对自己人民的失职。一定还存在突破口,他一边下定决心,一边低下身把照片碎片拾起攥在手心里,向三楼跑去。以他的速度,怪物追不上的。

——

“你们的抵抗力比我想象中要持久。”

大厅的显示屏又切换了画面,虐杀各国人质的影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手持长枪的IS/IS。他学头目巴格达迪戴上了眼镜,包起来了黑头巾,并在众人面前亮出费里西安诺的照片。照片中的人踩着尸体,一副武装分子的装扮,面色苍白,眼神阴冷。

“你们在找他吧。我准备向你宣布一则消息,瓦尔加斯先生同意加入我的战队,将你们赶尽杀绝是他接下来该完成的任务。当然,你们目前还有机会和他做相同的决定。”

“少来这种鬼把戏。”

“罗马诺,你信他的话吗?”

“我弟弟绝不会露出这种如此轻视生命的表情。他遇到死去的人会哭会害怕会逃命,但不可能这样冷血。这家伙分明是用假照片欺骗我们。”

“你们不相信费里西安诺有私心吗?你们每个人都没有私心吗?你们与怪物打来打去,口口声声说为了彼此哈哈哈……为什么要在意彼此?搞掉身边的人再独吞他的一切是多么美妙的事情。有人死去,你们应该更加开心。”

“闹够了吧。”路德维希冷冷地回应,“真正的费里在哪儿。”

“他就是真正的瓦尔加斯先生。”

“空间游戏不好玩儿。你原计划是除掉我们所有人吧,现在你已经快输了。”

“我输了?你们喜欢这样想我也无能为力。哦,忘了提醒一句,这座公馆也是特质的炸弹,你们想在爆炸前解脱,就尽快跟随瓦尔加斯先生的脚步。至于我,我不怕爆炸,我只需藏在废墟中,在伊/拉/克人发现我时装成可怜无助的受害者。”

“……果然还有这一步。”亚瑟掏出手绘的房屋布局图,“只剩下一种可能,那就是,费里被关进了里世界。我们必须找到表世界和里世界的交界口。答案兴许还在游戏中。”

“不如这样想,通关时,起决定作用的物件是什么?”

“挂钟!”本田菊隐约猜到最终答案,“现在去三层还来得及。”

——

“费里……”

温柔的呼唤声传来,费里西安诺一转身,撞上了一个幼小的影子。

“神/圣/罗/马?”

“费里,别紧张,我的灵魂可以穿越到里世界。我来,是为了解救你。”

“你不该在这种危险的地方。”

“放心,你的敌人看不到我。快去挂钟所在的房间,突破口在你拾起的碎片中,记住一定要找到照片与实景不同的地方。”

神/圣/罗/马说完化成一道光,照在费里西安诺手中碎片上。原有的十几张照片合成一张,费里西安诺从合影中看到大家正在挂钟前等他,指针定在十二点。他三步并两步跑向目标房间,摘下挂钟,注意到指针定在六点。下一秒,挂钟摔在地上。表盘被摔得变了形,提示音也异常嘈杂,仿佛是破碎的呻吟。他又狠狠砸了几下,直到螺丝蹦出,弹簧脱落,木框粉碎,指针脱落。IS/IS的声音飘在走廊中,他终于有些慌张了。费里西安诺听着他略带恳求的话语,只留下一句,好自为之。

后记

他们在爆炸前五秒逃离公馆。所幸炸药威力有限,没有波及到努里清真寺。不久后,当地平民在公馆废墟下发现一个呼吸微弱的男孩,他说他叫艾哈迈德·法迪勒,来自拉马迪,是爆炸案的幸存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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